AM774 . 反法西斯

第四十七篇《独山止步》

2015-08-25 16:32:04

        “要以去年为危险最重而受患最深的一年,敌人侵犯到贵州独山,这一年实在是第二期抗战中最堪悲痛的一页”。

        1945年元旦,中国政府在告全国军民同胞文书中提到了贵州独山,这座西南小城,因为它在抗战期间所遭受的苦难和居住在这里的各族人民抵抗到底的勇气而永远载入了历史。独山,也成为了日军侵华的终点站,此后日军再未侵占过我一寸山河。

194412月的独山城,遍地瓦砾、遍地焦土,遍地是无名的弃尸、遍地是难民的哭声。当年跟随母亲外出逃难后来又回到家乡的李银祥老人回忆起来,至今仍是满满的伤痛。

【李银祥】我回来的时候,路上死了很多人,身上全是白白的一堆蛆,火车站那边原来那么热闹,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一片焦土,家也找不着在什么地方,没了,什么都没了。 

1944年侵华日军由广西进犯贵州,妄图以此打通纵贯南北的大陆交通线,扭转战争的不利局面。12月初,日军侵占黔南重镇独山,烧杀掠抢,制造了震惊中外的“黔南事变”。独山县政协原副主席、独山黔南事变研究会会长朱荃告诉我们,当年的独山,曾有“小上海”的别称。

【朱荃】当时我们的独山是唯一通公路、铁路和外省连接的地方。事变之前,独山有一种畸形的繁荣,小小的一两万人的县城一下膨胀成数十万人,。日军122号,攻陷独山,。短短时间,冻死打死饿死的在我们独山县就有两万人,他们的境遇是最悲惨的,战后我们独山掩埋尸体就掩埋了几个月,沿途到处都是死尸,流落在独山的难民留下来的小儿童就有几百人。

 

77夜的大火烧毁了独山的繁华,也点燃了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各族人民的怒火,当日军狂妄地在火车站写下“无血占领”几个大字时,他们没有想到,黔南地区的布依族、苗族、水族等各族村民已经自发组织起来成立自卫队、护寨队,创造性开展偷袭战、伏击战、村落战、破袭战等,借熟悉险恶地形地貌的优势与日寇作战。独山县档案史志局原副局长李天和在县志里找到了很多这方面的记载,他讲到了其中一位布依族的小伙子岑启龙。

【李天和】他就埋伏在路边,日军靠近的时候,他就打死几个日军,一队日军上百人,日军发现了他,把他击毙打死了。

 

独山农民黎玉轩伏于路侧山口,奇袭日军2人;农民岑十二等用土炮轰击三个日本兵……在独山,向这样的勇士比比皆是,当年他们用过的自制武器如今正静静的躺在深河桥抗日文化园里,有的已经锈迹斑斑,文化园讲解部主任蒋丽说:

【蒋丽】这些都是他们自制的鸟枪、还有刀、梭镖、打渔的叉子……都拿做武器做抗争,这就很普通的,木头做的土枪,凭的完全是一种民族的抗争精神在于日军进行阻击。

当地老百姓的骁勇善战,在日本防卫厅编写的《广西会战》中得到印证,其中对第3师团步兵第6联队的作战过程有如下记录:

“当地居民的游击活动十分活跃,在山谷中前进,不时受到来自两侧高地的阻击,前进缓慢,特别对后卫大队的妨害尤甚。在运送伤员以及夜间运送战死者时,要遭到游击队的射击,为了处理死者尸体,各队官兵是经受无法形容的困难才退下的。骨灰盒最初是木箱,随后改为饼干袋,再后为空烟盒,最后只能将骨灰装入火柴盒了”。

 

在当地守军和各族人民的奋力抵抗下,日军被迫撤出贵州,为阻止日军继续前行而被盟军炸毁的深河桥成为了日军侵华的终点站和败亡的转折点,朱荃说抗战史上因此有“北起卢沟桥,南止深河桥”之说。

【朱荃】正是因为有中国守军的抵抗也有民众的斗争,这样才使得他很快就撤出去,这个是我们持久战的胜利,也是人民战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