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篇《异域忠魂—记抗日外交九烈士》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

       【杨新华】“她说，每当唱起国歌的时候，她就流泪，血肉长城中有一块砖石是她父亲的血肉。”

 这是文物工作者杨新华的一段回忆，跟他讲述这段话的正是抗日外交九烈士之一卓还来的女儿卓以佳。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也是抗日外交九烈士殉难70周年。当年，中国驻东南亚的9位外交官身陷异域绝境，仍坚守民族气节。他们在日军屠刀下绝不屈服，在1942年到1945年间惨遭杀害。

【记者】时间回溯到1984年，新中国进行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当时还是南京市雨花区文物局一名普通文物普查员的杨新华在南京菊花台公园发现了一处破损的墓碑，经过多方打听了解到，这是9位抗战期间牺牲在东南亚的中国外交官的墓碑。但是关于9位外交官是如何牺牲的却没有更多资料记载。一个偶然的机会，杨新华找到了九烈士之一卓还来的女儿卓以佳。卓以佳的丈夫纪柱回忆说。

杨新华在做这个工作，以佳就把她所有的资料都给了杨新华。

【记者】杨新华从卓以佳处得知，当年她的父亲卓还来是中国驻英属北婆罗州（也就是现在的马来西亚沙巴州）山打根领事馆总领事。1941年末，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炮火迅速蔓延到东南亚。当时，东南亚一带有大批积极抗日的华侨，一旦当地被日军占领，华侨必将受到报复和迫害。为了保护和疏散华侨，卓还来没有回国。1942年1月19号，日军冲进山打根中国领事馆时，只见国旗高悬，卓还来领事镇静地坐在办公桌后。

日本人冲进来用枪对着他，叫他把秘密文件全部交出来。他说，有啊，都在这里，你们拿去吧。他指旁边有一个盆，盆里全是纸灰，都烧掉了。所以日本人非常恼羞成怒，然后把他抓起来以后押送进了集中营。

【记者】中国驻菲律宾马尼拉大使馆的杨光生等8位外交官同样没有向日军屈服。为了保护当地华人华侨的安全，8位外交官毅然决然的决定留在当地。

美国麦克阿瑟将军给中国外交官在飞机上留了座位，希望一块撤退。当时杨光生非常坚定的说：“绝不擅离职守。”

【记者】日军将中国外交官投入水牢，提出只要外交官承认汪伪政权并组织当地华侨为日军筹款，就放了他们。但这些无理要求被中国外交官严词拒绝。后来日军得知他们想要得到的一船在菲律宾运不走的法币也被中国外交官烧毁时，更加恼羞成怒，将外交官集体杀害。九烈士之一朱少屏的孙子朱正心说，外交官就义时的场面十分悲壮。

根据目击者廖西白的介绍，那一天，日军跑到外交官背后要枪毙他们，后来他们几个烈士马上就转过身来，好像说你就冲着我来吧。据廖西白介绍，当时杨光生烈士还指着胸口说，你就朝着我这儿打。所以他们对于死是无所畏惧的。

【记者】外交官遭集体杀害，世所罕见。一直致力研究抗日外交九烈士事迹的南京总统府展览研究部部长刘刚感慨的说。

也没有审判，就是秘密杀害了，这是违反国际法的，也是日本人的一个罪行。

【记者】九位外交使节为国捐躯，祖国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198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追认杨光生等九位外交官为革命烈士，并在南京菊花台公园修建了九烈士墓，供后人缅怀。一位常年来墓前祭扫的南京市民蒋女士说。

我为九烈士画的是“苏武牧羊图”，因为苏武是在汉武帝时代出使匈奴的大使。匈奴让他投降，为匈奴服务，他说我不为你服务。然后被流放到北海，牧羊十九年。九烈士面临的考验比苏武更大，他们保卫国家就意味着要丧失生命。我觉得这就是中国民族精神的一个延续。